迄今最详细人脑细胞图谱,勾画脑内纷繁星空

迄今最详细人脑细胞图谱,勾画脑内纷繁星空

原创 Celia Ford 神经现实

10月12日,一个国际研究小组分享了一份异常详细的人类脑细胞图谱,描绘了大脑神经元的惊人多样性。这份图谱是《科学》杂志上多达21篇系列论文的一部分,每篇论文都以互补的形式探讨了相同的重要问题:大脑中存在哪些细胞类型?人类大脑与其他动物的大脑有何不同?

由于数千亿个细胞纠缠在一起,绘制整个大脑图谱就像试图绘出银河系中的所有星星(而且每个细胞的内部运作结构都自成一个微型世界)。但正如更好的望远镜能让天文学家更清楚地看到宇宙一样,论文使用的分析工具也为神经科学家提供了“观察脑细胞前所未有的分辨率,这将为理解大脑功能打开新的窗口”,安德莉娅·贝克尔-米切纳(Andrea Beckel-Mitchener)说,她是拨款给脑细胞图谱项目的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脑计划( the US 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’s BRAIN Initiative, 下称“脑计划”)副主任。

《科学》杂志的当期封面

Science

有了全面的细胞类型图,理解神经元如何工作(以及脑疾病如何导致神经元功能障碍)就指日可待了。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细胞与分子医学教授、脑细胞图谱项目首席研究员任兵(Bing Ren)说:“这是确定大脑细胞复杂性的第一步,结果令人震撼。”

这不是第一份脑细胞图谱,也不会是最后一份,但它的详细程度令人难以置信。21篇系列研究报道的是“脑计划细胞普查网络”(BRAIN Initiative Cell Census Network, BICCN)的研究成果,“脑计划细胞普查网络”是脑计划最后五年期的资助项目。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为此拨款一亿美元,旨在对脑细胞类型进行前所未有的深入编目。贝克尔-米切纳说:“另一个人类思考过的、如此大规模的生物学问题,是人类基因组计划。脑细胞图谱项目是神经科学领域最大的团队合作科学成就。”

从历史上看,要了解人类大脑的复杂性几乎是不可能的。艾伦脑科学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、协助领导脑细胞图谱项目的埃德·莱因(Ed Lein)说:“大脑中有这么多相互关联的部件,它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单一器官,它就像一千个器官的组合。”

科维理基金会生命科学主任艾米·伯纳德(Amy Bernard)未参与项目,她补充:“在这组数据出来前,‘大脑高度复杂’仅是一种假设。现在,我们得以了解细胞的多样性,从而着手解决这个问题。”

圣地亚哥·拉蒙-卡哈尔(antiago Ramón y Cajal)百年前手绘的神经元,这是人类在微观层面研究大脑的起点。

Instituto Cajal del Consjo Superior de Investigaciones Científicas, Madrid

神经科学家通常从细胞间连接的角度来思考大脑,就像线路图一样。但大脑的线路图并不能说明大脑的单个单元由什么构成。莱因说,为了弄懂是什么让脑细胞多种多样,神经科学家们正在从基因组学领域借鉴一些技巧。

特定大脑中的所有细胞共享相同的DNA,但不同的细胞使用不同的基因集,这决定了每个细胞制造什么蛋白质。莱因说,这“与细胞的所有其他特性密切相关”,决定了细胞的外观、发育方式以及与其他细胞的连接方式。

在脑计划的早期阶段,科学家们开发出了绘制小鼠大脑细胞图谱的方法。但要将这些工具应用到人脑中并非易事。人脑的大小是小鼠的15倍,神经元的数量是小鼠的千倍。这项研究的一个主要目标是拓展在小鼠身上使用的方法,去“搭建一个解决规模问题的图谱”,莱因说。

图片描绘的是从活体大脑切片中获得并重建的神经元三维效果图。多样的颜色和形状代表了构成人脑的、种类繁多的神经元亚型。

the Karolinska Institute with the Allen Institute for Brain Science

这是个浩大的工程,依靠来自全球45个机构的250名研究者通力合作。伯纳德说:“在天体物理学等领域,人们对这样的大团队并不陌生,但在神经科学领域,这还是第一次。”任兵说:“我们采取了分而治之法,”他们把三个捐献人脑中提取的组织分给各个实验室处理。然后,分子生物学家对DNA测序,再将结果交给计算生物学家分析。

在任兵领导的一项研究中,研究者分析了100多万个人类脑细胞中,调控不同基因启动和关闭的分子开关(即定义神经元成为何种类型细胞的内部构造)。他们在42个不一样的脑区中发现了100多种不同的细胞类型,这远超研究小组预期。

利用这个庞大的数据集,研究小组训练了深度学习模型来读取长串遗传密码,并预测非编码序列变异(难以读取的、不包含特定蛋白质编码信息的DNA片段)如何塑造不同的细胞特性。任兵将其比作阅读外语书籍:“一开始,你什么都不懂,但使用机器学习工具编写的字典,你至少可以开始理解这一长串字符中的单词。”任兵说,研究者以前无法辨认其中许多基因序列,但他们的深度学习模型能够提炼出隐藏的模式,“学习到一些我们人类思维还无法领会的东西”。

任兵团队发表在当期《科学》杂志上的论文

Science

这篇论文让科学家们更接近于能从基因的调控方式,来识别某人的细胞是如何工作和凋亡的。研究者特别标记了几种细胞类型,它们似乎与精神分裂症和阿尔茨海默病等神经精神性疾病密切相关。他们希望,通过从如此细的层面了解大脑,有朝一日就能追溯脑科疾病的遗传根源,并找到针对这些疾病的治疗方法。这是“人类遗传学研究的圣杯”,未参与项目的詹妮弗·埃尔文(Jennifer Erwin)说,她是利伯大脑发育研究所的分子遗传学家和神经科学家。

尽管这个目标还无法达到,但已在望——脑计划内还有需持续数年的更多研究在列和进行中。脑计划聚焦于把为小鼠大脑开发的方法,转化应用到人类和猴子的大脑,表征细胞类型,并在分子水平上找出人类的独特之处。目前,许多临床试验失败,是因为无法在人体复制小鼠研究中的满意结果。如果能更细微地了解小鼠和人类大脑的相同点和不同点,科学家就能在深入试验前,更好地预测药物在人体是否会失效。

- TEK IMAGE -

尽管脑细胞图谱揭示了很多东西,但它并不能告诉你任何关于连接的信息,也不能告诉你神经元是如何形成网络,并跨脑区交流的。十年前,研究者通过人类连接组计划(the Human Connectome Project)首次尝试绘制大脑神经纤维通路图,但要了解这些连接是如何形成的、如何随时间变化、如何产生思想和行为,还有很多工作要做。

未来,脑计划还将研究全人类的神经多样性,在这个议题上,《科学》杂志发表的这一系列研究还有不足。因为,其中大部分研究是基于同样的三个大脑组织,它们都是由欧洲血统的“神经典型性男性”(neurotypical men)※捐献的。考虑到这种规模实验所需的时间、精力和税款花费,研究者不得不在分子细节和人类多样性之间做出选择。莱因说:“你可以研究得很广,也可以研究得很深,但你不可能兼顾这两点。”

*审校注

“神经典型性男性”即在神经发展和功能上表现为典型或正常的男性,没有神经发育障碍或神经多样性。

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等资助机构倾向于优先考虑新数据的生成,而不是现有数据的再利用,但这些数据的再利用会非常重要。伯纳德说:“数据一旦发布,就不会消亡,而将会被使用。”她相信,既然这个庞大的图谱已经上线,那么资金就该提供给那些想对其深入研究的人,而不仅是那些想锦上添花的研究者。她说:“从旧数据中重新发现点东西,应该是件很有趣的事。”任兵的团队公开了他们的基因开关图谱,希望科学家们能利用它来促进药物发现、基础科学研究和临床研究。

这些发现为神经科学的新纪元奠定了基础,在这个纪元,找到个性化的脑科疾病疗法成为了可能。伯纳德说:“科学某种程度是循序渐进的,但人们总是想把它宣传成突破性的。这两者其实兼而有之。”

作者:Celia Ford

译者:绒球兔纸 | 审校:——

排版:阿不鲸 | 封面:Matt chinworth

原文:

https://www.wired.com/story/a-groundbreaking-human-brain-cell-atlas-just-dropped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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